從癡有愛,則我病生。
都是冷CP。

【俏硯】醉酒

*現代AU

*三輪車經過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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硯寒清想他今晚喝得實在有點多了。

黃昏接近下班時刻,夕陽染紅半邊天,他一如往常的收拾文件,腦內邊盤算著等下去超市該買些什麼食材回家做晚餐。

硯寒清在海境的太虛公司擔任基層職員,跟俏如來在一起後,他的上下班時間相對俏如來而言固定許多,加上本身原來就喜歡下廚,煮晚餐此等重責大任便由他承接下來了。

「硯寒清吶~~~」當他把手頭的文件整理得差不多,拿起桌上的馬克杯喝了口茶緩口氣,準備打卡下班時,一道拖著尾音的呼喚自辦公室門邊傳過來,推門而入的午硨磲一臉頹喪。

硯寒清太陽穴一疼,這時間點找他想必又有事,但仍上前溫和地拍了拍午硨磲的肩:「你又被千歲為難了吧?」

「唉我的事先不說了,千歲就是那樣,這也不是第一次被轟出去了。倒是剛才千歲讓我轉達你,今晚如果有空他想請你吃個飯,算是答謝你之前幫他做的各種點心。」午硨磲苦笑著說出他來的目的。 

聽罷硯寒清下意識就想拒絕,但想起這位千歲的脾氣,不由得也搖頭苦笑,「唉……我去就是了。」

他們口中的千歲正是外號「鰲千歲」的北冥皇淵。北冥皇淵是太虛公司老闆北冥封宇的小弟,領著個經理的位置卻不太管事,可脾氣是出了名的古怪。平時氣質優雅閒適像個翩翩公子哥,但脾氣發作時往往不留情面,能把人直接掃地出門。因此底下人才給取了個「千歲」的渾號,意指其像古代王爺那般雍容華貴卻不好伺候。 

至於在公司內只是一般文職的硯寒清為何會和鰲千歲有所交集,這得從硯寒清的同事夢虯孫說起。

夢虯孫素來愛吃甜食,和硯寒清私底下交情不錯,知道他擅長廚藝,所以常央著他做些別緻的點心嘗鮮,而如果偶爾有多做的點心,硯寒清也會帶來和其他同事分享。這風聲不久很快就傳到鰲千歲那邊,鰲千歲也是喜愛美食之人,在一次吃了硯寒清做的八味酥後驚為天人,從此每次硯寒清做點心從單份變成雙份。

從兜裡摸出手機,硯寒清給俏如來發了條訊息,很快對方回覆便傳回來,說明晚餐可以自理,讓他安心赴宴去。 

硯寒清盯著手機螢幕翻了個白眼,涼涼地又丟一條訊息過去:「你講得好像我是要去赴鴻門宴似的。」

「耶~俏如來相信先生的自保能力呀。」語末還附送了一個微笑的表情符號。

內心無聲的嘆了口氣,他決定不再跟俏如來扯皮,將手機塞回兜裡,招呼午硨磲一起打卡下班離開辦公室。

 

 

夜幕已低垂,星子在清冷的夜空中一明一滅的閃爍著,說好的晚餐到末尾竟變成品酒大會。

北冥皇淵家裡有許多珍藏的葡萄酒,年份各不相同,但一看便可知價格定然不斐。

兩人用完晚餐後,北冥皇淵便興致高昂地讓管家將酒櫃內那些陳年好酒一一搬出,說是好東西就該給懂的人品賞。

硯寒清頭又犯疼了,推辭無效的結果就是他連試了七八杯不同的佳釀,喝得臉頰泛紅,身體發熱,一陣陣暈眩如潮水般向腦袋襲來,他想依他這情況鐵定沒辦法開車回家。

倒是北冥皇淵的酒量挺好,喝了這麼多杯從外表也看不出什麼異狀,語調也是平穩的。

兩人邊對飲邊談話,話題也不外乎與美酒佳餚相關。突然,北冥皇淵貌似不經意地話鋒一轉:「先生還那麼年輕,對未來有什麼規劃嗎?」

「沒……談不上有什麼規劃,其實現在這樣我已經很滿意了,有份固定的工作能養活自己對我來說就已足夠。」硯寒清如是答道,手卻輕輕攢緊了酒杯。

「那假如有升遷的機會呢?」北冥皇淵的手指規律地敲著桌面,不緊不慢的繼續問道。

「嗯……我也不考慮。坐的位子越高,扛的責任便越重,我自認沒有心力去操煩那些累人的事,也不想被那些事操煩。」硯寒清一字一句回答的緩慢,卻是不卑不亢讓人瞧不出破綻。

「這樣啊,那我明白了。」北冥皇淵聽完微微一笑,不再多說什麼。

硯寒清撥開垂落在額前的蓬鬆瀏海,揉揉額際:「千歲,時間也不早了,我得回去了,不好意思已經打擾你太久。」

北冥皇淵笑了笑,「看先生現在這樣的狀況並不適合開車,我請人送你回去吧? 」

「沒關係,我請朋友來載就好,就不麻煩千歲了。」說罷也不等北冥皇淵回應,硯寒清隨即摸出手機,撥通號碼把自己的聲音送過去。

「喂……你在家嗎?」他的聲音很低,甚至有些輕飄飄的,講了幾句卻突然微微瞠大眼睛:「什麼,你也在Z區?」

「嗯我從學校離開後剛好來這附近來辦點事,順便就在這裡吃晚餐了,你把確切地址給我,我等下去載你,你的車明天再送你來開就好。」俏如來柔和的嗓音透過通話孔傳來,此時聽來竟有種莫名的心安。

一瞬的詫異過後他隨即瞭然,也不戳破這人的話,應了句好便結束這通電話。

 

 

俏如來開著車很快就找到北冥皇淵的宅邸,那是棟獨立的豪華透天厝,門外還設有保全。

當他見到穿著深藍大衣的硯寒清自精美的雕花門內走出,看向他的眼神瞬間有了明顯的放鬆,但或許是喝了酒的緣故,平時話便不算多的人此時顯得愈發安靜,簡直可用乖巧來形容地讓人牽著坐入副駕駛座。俏如來握著硯寒清溫熱的手,心想這人果真是喝大了。

Z區離他們住處有一小段車程,驅車回家的途中兩人沒怎麼交談,俏如來專心開著他的車,硯寒清則在一旁打起盹來。

隱隱的酒氣縈繞在兩人之間,俏如來心思一動,等紅燈的時候微微朝右看去,只見那人偏著頭靠在椅背,原本整齊的棕色瀏海有幾縷碎髮垂下來遮住小半張臉,額際上的青色鱗片隱在髮絲間,黑暗中幽幽閃著光。

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,想去撥開那些遮著鱗片的髮絲,卻又在即將觸到之際猛地縮回,臉頰上泛起一陣燥熱,他想喝酒的人又不是他,怎麼醉的比旁邊那位還要厲害呢。

到家之後硯寒清自動自發先沐浴去了,他並不怎麼喜歡酒味,尤其這氣味現在還黏糊糊的膩在他身上。

俏如來自個兒愜意地窩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,手拿遙控器隨意轉臺,正好轉到一個美食節目頻道。

節目中出外景到漁港附近海鮮餐廳的主持人,正口沫橫飛讚嘆著剛吃下肚的生魚片是如何新鮮爽口。俏如來微微抿起唇角,不動聲色的繼續看。

房間裡傳來吹風機的聲響,是硯寒清已經沐浴完畢了。

「你不去睡覺嗎? 」俏如來偏頭疑惑地看了看身旁的人。他原本以為這人會直接上床就寢,沒想到此刻卻抱了個枕頭坐到他身旁。

「洗過澡後精神突然就來了,睡不著。」硯寒清將頭埋入枕頭中悶悶地說。 

兩人挨得極近,剛洗好澡的人渾身籠著一股溫暖的氣息,混和著沐浴乳淺淺的清香,俏如來往那人旁邊移了移,不著痕跡地又縮短彼此的距離。

「睡不著啊,那……陪我一起看個電視如何?」帶著笑意的聲音落在硯寒清耳畔,不等他反應過來,頰側的鱗片已被微涼的指尖輕輕摩娑著,腰際不知何時也悄然環上一隻手,硯寒清一個踉蹌,險些跌入身旁人懷中,他趕忙抬手抓住俏如來那作亂的手。

「俏如來你……看的那什麼節目?」此時電視上播完廣告正好回到節目,主持人繼續開心地享用海鮮全餐,好不容易抬起頭瞥了一眼螢幕,硯寒清神色剎那間變得古怪,臉上彷彿要燒起來,咬牙切齒地奪過遙控器關了電視。

「美食節目呀,那紅燒魚看起來挺不錯。」那人一貫溫文儒雅的嗓音此時透出濃濃的故意。

「行,我下次就特別為史精忠先生做一整桌,沒吃完不准下桌。」硯寒清險些被氣笑了,唇角勾起似笑非笑,開口就是要脅,瀏海下的棕色眼眸罕見晶亮得懾人,直直望進俏如來眼中,完全沒有醉酒的人該有的迷茫。

可當硯寒清被仰面按倒在沙發時,他卻開始認真的思考是不是今晚喝的那幾杯酒惹的禍。

但喝酒的人是他,並不是俏如來,怎麼這人借酒裝瘋的本事比他還大。

俏如來金色的眼中飽含無限溫柔,唇畔一直凝著的笑意忍不住擴大:「硯寒清,你走神了。」慢條斯理的低語輕緩如風直鑽入他耳孔,和身下激烈的律動形成鮮明對比。

「是你……太多話……」

夜半淅淅瀝瀝下起了雨,屋裡涼意甚重,忽然一聲春雷初響,驚蟄日至,萬物復甦,春意盎然。

 

 

「你昨天是特意到Z區的吧?」

等到兩人終於談起正事,已經是隔天早晨了。

「先生真聰明。」

俏如來朝他燦爛一笑,復又低頭享用自己的早餐。現做現煎的蔬菜蛋餅配上也是方煮好的拿鐵咖啡,俏如來想吃完這頓他又有足夠的精力和那些麻煩的大學生過招了。

「你不放心?」硯寒清挑眉。

「是,北冥家的人除了鱗王,我並不信任其他人。」俏如來這次回答倒是坦然,不再打太極。鱗王即太虛公司的總負責人北冥封宇。

「我明白你的顧慮,不過目前應還可再風平浪靜一段時日,雖說是假象,但這假象能維持多久便多久吧,我還想多休息一會。」硯寒清說著懶懶的往椅背上一靠,一會兒又彈起來。

「俏如來你吃快點,不然我就直接把你的車開去上班。」

「好的先生。」俏如來笑著回答。


p.s會寫到驚蟄......是因為這幾天還真剛好過了驚蟄啊XDD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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